观《吃辣条被老师扇耳光》，想起我的初中班主任

我初中班主任，同样是这种随意殴打学生，并且无故泄愤之徒。
可笑的是他在家长中口碑很好。
因为他曾经有一个学生，后来考上了清华，那个人刚好是我的邻居。
所以入学时，家长希望我考入他的班，我也以此为目标。
结果。。。误入狼窟。

我是 80 后，那个时候，老师是很有权威的职业，而且没有有效的反馈及监督制度。
老师的话，家长听之信之，这就导致实际上他可以为所欲为。

我其实一开始成绩很不错，班上总共 72 个人，我是前 20 名，。
但后来发现他总是殴打体罚别的同学，很多人私下里骂他。
那时候我莫名的正义感爆棚，就觉得这样的人，不配让我听他的课。
所以就直接不听他的课，成绩直线下滑。
后面就开始被他针对打压，加上恨屋及乌，觉得天下的老师都是一般黑。
我也就彻底摆烂，所有课都不听，自暴自弃了很久。

他这人是那种看你不顺眼，就各种借题发挥的。
比如有次他把我叫到办公室，打了我一顿，之后他有点理屈，就问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打你”。
我说不知道，他就说“是因为你作业做错了”，然后把我赶回教室，作业发下来，我全是对的（当然我是抄的，但他不知道）。

同样的行为，比如课间打闹，成绩好的，他就觉得很活泼，成绩差的，他就说这人很痞。
我其实一向比较老实，他就给我冠以“闷痞”，又闷又痞，
因为他找不到我调皮的时候，又觉得成绩差的必须痞，
而实际上我除了成绩不好，上课也只是在自己看课外书，放学了打打篮球，既没闹过事，也没打过架。

还有一次 是另个同学上课扔纸团，当时是语文课，老师只看到有东西飞过，不知道谁扔的，
误以为是我。让我下课去办公室说明情况。本来几句话就能解释的事情。
班主任在办公室看到了，连是什么事都不问，直接指着墙边，说去站着吧。
这一站，站了一个礼拜，从始至终没问过我，我也无所谓，
后面估计他看烦了，就让我回去了。

他还经常威胁学生。比如放学，他经过我身边，就突然说“我要让你这个学上不下去”。哪怕我当时只是在步行回家。
一开始我确实有被吓到，后来听多了就懒得理他。

偶尔我家长会去学校问询我的近况，他从来都是搬弄是非，无中生有。
然后我回到家，就会面临新一轮的疾风暴雨。
这些都是我毕业后和家长对质，才发现的。
当时家里并不知道，所以就很支持老师多管教我。

当然，他不只是对我如此。
班上有不少同学，都经常被他殴打体罚。

有人被当众扇了十几个耳光，后来我们戏谑“他不愧是以前打乒乓球的，正手抽完反手抽”。

有个同学中午放学，同样是被他叫到办公室殴打。
离开办公室后，他背着书包，直接离家出走了，家长闹到学校来。
给那个同学换了个班，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班级里
真就像一个吃人压榨的社会。
成绩好的看不起成绩差的，以打小报告为荣，来换取老师的信任。
老师借题发挥，挤兑针对成绩差的。
成绩差的呢，就拉帮结派，互相挤压。

初三时班上经常打群架，我旁观过好几次。
强势的欺负弱小的，并不需要多少理由，甚至没有利益冲突。
有次我差点被打，原因是经常一起打球的人，觉得我从来没被打过，就觉得很不爽，询问其他人要不要打我一顿。

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有些同学的心理状态。
我亲眼看到两个同学，在课间互相拿着铅笔刀，划对方的手背，
是一边笑，一边划，你先划我一刀，，然后我再划你一刀，
一直划，一直笑，手背上都是血。
这一幕我真的到现在都还记得，甚至还有点惊悚的感觉。

班主任还经常指使成绩差的给他干活，包括我。
例如给他搬东西，给他打水用来烧茶。
最搞笑的是，
所有给他打水的人，都给他水里加料，吐痰，擤鼻涕，扔沙子。
除了我。
前面说过，我其实是个很老实的人。
但因为他对我印象很差，所以他就怀疑我。

他被打过好几次，
我知道的几次都是已经毕业的人，回来打他。
闹到了派出所。
但他自以为这很荣誉，觉得自己是教书育人，被打只是一种考验。更能显得他刚正不阿。

为什么我没反抗呢。
初一初二的学生，说白了，和小学生心态差不多。
觉得大人就是权威，大人的话不能反抗。

前几年，我偶尔又想起这个人，
在网上搜索他的名字，
居然在天涯社区还看到了相关的内容。
不知道是哪一届的学生留言“真想回去打死他”。
可见他不知道荼毒了多少个人。

初中的经历，也让我对教师这一行业去了滤镜。
不管再怎么光鲜，伟大地职业，都不乏小人。
人性是不变的，有好人就会有恶人，不管是在哪里。
凡事要就事论事，不可一概而论。

初中至今已经二三十年了，
现在想来，他应该已经是冢中枯骨了。
可能到死他都还觉得自己这辈子多么地伟光正呢。
不过我不跟死人计较。